木重迟稔

最动人的爱意留给那年冬天。

【小凡高/老云家】《日昃》1

  古风AU/小王爷羊X杀手黄/老云家/书香世贾亲情向/正剧群像

        有其他cp掉落/ooc

日昃1 2 3 4 5 6 7


“重离之间,前明将尽”

——

 

  三春坊北面有个宅子,宅子前有一棵上了年头的樟子树。


  这宅子是工部侍郎盘下来给他小儿子的。他小儿子姓秦,正经事不入道,背地里油滑得紧,又是三皇子身边的热乎人,在京城也算是个挥袖带云的纨绔。

    

  宅子分为两进,以门道、前堂、后室为中轴线左右对称,东西两侧配置厢房且以回廊相连,形成一个封闭的院落,布局井然有序。


  正午日头,秦公子宴请,院子里贵人宴饮,丝竹不绝。佳肴的味道飘出去,把整棵樟子树包住,于是那老树茂盛的枝叶动了动。


  “你听有什么声音。”方书剑问。


  “是我肚子叫的。”黄子弘凡咬牙切齿,“我饿。”


  黄子弘凡开始后悔他怎么就信了方书剑的鬼话,在这里蹲了两个时辰。在他们的位置上,整个宅子的布局尽收眼底,他实在不明白方书剑还在看什么。


  “再忍忍。”方书剑说,“我再看一下就好了。”


  这话刚说完,他的肚子倒不给面子叫了一声。黄子弘凡抓狂:“我的二哥,你都看了俩时辰了,就这么三分地。东边厢房第一间,晚上你放风,我进去,白刀子进红刀子出,完事。我多久没跟你一块干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。”


  “你看他旁边那个男的——那个不像中原人的。”方书剑瞥了一眼黄子弘凡,“他不简单,必须小心行事。”


  “不是。”黄子弘凡翻了个白眼,“咱们晚上去,你为什么要顾虑男的?难不成他晚上还抱着这个男的睡?”


  没等方书剑回应,他先把自己一条腿从树杈中间伸出去:“你自己蹲吧,我去吃东西……我靠。”


  话多的男孩“嗖”一声把腿收进来,引得几片叶子飘然而下。方书剑看到一辆车轿停在宅院的正门前,那车子雕饰繁复,小厮也训练有素的样子,显出非富即贵的气派来。

  

  左侧的小厮上前掀开帘子,有人从车里走出来。

 

  那小公子长身玉立,面如冠玉。眼角微微上扬,弧度像极了三月的弯柳叶,随着春风温柔流转。方书剑在京城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物,他奇道:“这是谁?怎么没见过?”

 

  向来多话的小弟破天荒没有接话,方书剑转头看去,才发现他已经愣住了。黄子弘凡像被摄了魂魄一样盯着树下的小公子,方书剑在他面前挥挥手:“嘿,回魂了。”


  黄子弘凡才如梦初醒,重复了一遍方书剑的问题:“这是谁?”

 

  “不知道,你回去问张超。”方书剑说,“怎么,一见钟情?”


  黄子弘凡这才舍得分给他一点目光,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。


  他从来不缺语言,却无法描述他初看到那小公子时的心颤。樟子树倒影在他晃动的眼波里,如水一样的眼睛里映着点点日光,黄子弘凡只觉得自己心脏陡然空了一下。


  方书剑“啧”了一声,透过影壁,看到姓秦的主人直接迎上了这家小公子,姿态毕恭毕敬。他身后的胡人护卫就隐在他后面,像影子一样。


  他没有告诉黄子弘凡,这胡人给他带来不安的感觉。方书剑揉了揉眉心,抬手招呼黄子弘凡走,结果叫了几声没应,转头发现那人一直盯着新进来的富家小公子没挪眼。


  “那你自己看吧,我先走了。”方书剑对这个色欲熏心的人无话可说,挪了挪腿准备跳下去,正巧又一辆车迎面过来。


  方书剑低声骂了一句把脚收回来,等那车子过来后眼睛一亮:“哟,这车有点眼熟。”


  黄子弘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也乐了,接着着用手按住脸颊两侧,发出一声画眉的声音。


  那车子停稳了,身着玄衣的公子从车里刚踏出一只脚,绣着大片祥云纹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。他听到这声顿了一下,抬起头看向那棵巨大的樟子树。




  “你们俩是饿死鬼投胎吗?咱老云家也没缺你们一口吃的啊。”


  张超用折扇遮住半张脸,有心和他们俩划清界限:“注意点行吗,出去别说是我们老云家的人。”


  谁想到自己来赴个宴还得带两个倒霉弟弟蹭饭呢?


  “哥哥,我今天还什么都没吃。”方书剑给噎得翻白眼,“再说了我们本来出去也不说自己是老云家的,抛头露面这种事有你就够了。”


  张超翻了个白眼,认命得抬起手给黄子弘凡拍后背顺气:“你们来蹲谁的?”


  “那个。”方书剑冲着主人的方向抬了抬眉毛。


  “哟。”张超嘬了个牙花子,“我说呢要你们两个人一起。”


  他凑近两个弟弟一点:“提一句,小心他旁边那个胡人,不是善茬。是三皇子给他的人。”


    黄子弘凡顺过气和方书剑对视一眼:“我知道,他是三皇子一条好狗。”


  张超冷哼一声:“面儿上风风光光,背地里不知道干过多少腌臜勾当,撕破那张画皮怕是连人也称不上。”


  他眼神尖利如一把淬寒的刀,多年商市上摸爬滚打没有磨平他的棱角,反而越发挫他锋刃见血封喉。


  “知道这个宴是为了什么吗?”张超继续说,“能知道端王吗?当朝三个异姓王之一,早年主动赴边疆戍卫。近来他独子小王爷高杨回京,这群人立刻蠢蠢欲动,想把他拉进三皇子的圈里。”

  

  方书剑皱皱眉头:“我知道‘三皇子之势热如汤,太子之势冷如浆’,但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明目张胆。”


  张超向秦万岭看了一眼,那人挺着肥胖的身躯穿梭在宴席之间,赘肉随着动作上下起伏。他提起一边嘴角:“不愿当人,做狗倒是忠心耿耿。”随后道,“我见过太子,他绝非庸才。这些事咱们家自由安排,你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。”


  “还有。”张超看着两个弟弟点头后补充道,“黄子弘凡,你这半天伸着头找谁呢?”


  方书剑“噗”一声:“找他一个一见钟情的翩翩公子。”


 “对,正好你在这,刚想问你呢。”黄子弘凡无视张超嫌弃的眼神,“我给你描述你听你看看认不认识——穿一身白衣服,白玉簪,长身玉立,玉树临风,很美很美……嗯……”


  “就是你后面那个。”方书剑接话。


   张超迅速转身行礼:“草民见过小王爷。”

  

  这套动作太过行云流水,倒让高杨愣了一下,他虚扶一下张超:“张公子不必多礼。我初来京城,不认识什么人,今日赴宴好不容易看到张公子这张熟面孔,就赶紧过来,您莫嫌叨扰才是。”


  他说完歪了一下头朝着张超后面笑了一下。张超紧接着听到腿绊腿的声音,没回头就知道是哪个弟弟礼数不周全,直接盯着人家看了。


 云家生意做得大,他张超在京城也是个响亮的名字,前几日就和高杨有过结识。边疆风沙里长大的小王爷像一块精雕过的玉,他一听描述就分辨出幺弟是被他流转含情的眼睛抓住了。


  高杨可算从秦万岭让人窒息的殷勤中逃出来,看见个脸熟的就赶紧跑来避难。他对张超印象不错,年轻有为,做事分寸得体,值得结交。


  他们交谈甚恰,黄子弘凡站在后面低着头,时不时用一点余光去看高杨。张超被这副没见识的样子搞得头皮发麻,只能侧开一点身子让弟弟看个够。


  正说话间,听到秦万岭拍拍手。丝竹雅乐声突然停住,紧接着响起胡弦的声音。


  “诸位,秦某前几日听闻有一支胡塞的舞队在京城驻着,她们的胡旋舞在下早有耳闻,便几经周转请她们来跳一曲助兴。”


  随着他的话音,两侧便有美艳的胡姬走出来,她们穿着与汉人不一样的薄纱,若隐若现漏出半张面孔。


  张超知道,这是在拍边疆塞边高杨的马屁。他转头看,那小王爷唇边挂着若有若无,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

  那胡姬从他们身前走过,张超突然瞪大了眼睛——最后的那个舞姬裸露出的纤瘦腰肢上,有一个圆形的火红色烙印,即使远看也能看清上面烙着一团火。


  他猛然回头,果然看到黄子弘凡紧紧抓着方书剑的手,而后者额头青筋暴起。


  电光火石之间,那名胡姬突然从队列中窜出,伸手抽出腰带——居然是一把软剑!在宾客的惊呼之中直取高杨。

  

  眨眼之间变象抖生,连高杨的侍卫都来不及反应,黄子弘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“躲开”,长长的软剑就逼上了小王爷的喉咙。


  “哐——”

  

  黄子弘凡抬头,只看到软剑穿过价格不菲的紫檀木扇柄,堪堪抵在高杨的脖子上,剑尖划开一道血痕。



—TBC—


朱熹《周易本义》曰:重离之间,前明将尽。故有“日昃”之象。不安常以自乐,则不能自处而“凶”矣。


离卦为火卦,所以我又要不专业写文了(?)


啊,有人看就写

没人看说不定就咕咕咕了

我大纲写完了(认真脸),所以真的没人看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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